【佳泽跨年联文/20:00】衣不如新（一发完）
铁马金戈，佳泽如梦
星移斗转，万物尤新
元之谓始，伴您跨年
感谢上一位老师： @Senji。
期待下一位老师： @NYX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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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汪洋是从简弘亦口中知道马佳要结婚这个消息的，此时他刚下飞机，被北京的冷气冻得一哆嗦，他沉沉适应了一下，才回应道：“这样啊。”他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毕竟……分手这么多年了。
凑在视频电话那边的高天鹤有点等不及，也不管简弘亦拦着他，直接说道：“所以你来不来参加？”
高天鹤同学觉得自己不过是在长沙打了个长工回来就听说两人分手消息，还不等捉住汪洋问个明白，这人直接飞往美国一时没了踪影。
其实他见到马佳次数也不少，好歹这些年都被多次上交国家，但是看到马佳这脸，他硬是问不出口，万一真是马佳对不起汪洋，他是动手还是不动手呢？动手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动手吧，对不起自己东北猛1名号。
他曾经把这话说给简弘亦听过，简弘亦慢半拍的看着他半天啊一声摇摇头，高天鹤还以为这人能有什么建议，就听他缓缓说道：“首先，你不是1，其次是汪洋提的分手。”
高天鹤哑在当下，不知道先反驳前面一句，还是惊讶后面一句，过了半晌他转为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简弘亦依旧慢条斯理：“他走那天给咱们打电话，我叫你起来你不起啊。”
高天鹤转念一想，还真迷迷糊糊想起来有这么回事，但是他怎么没起呢？再细一想，有点不能播，他哑在当下，对着简弘亦翻个白眼：“那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啊。”简弘亦理直气壮。
气的高天鹤给并不是不想和他们联系的汪洋打了电话抱怨。
对面的汪洋依旧笑得温和软糯，听着高天鹤气鼓鼓的发言，偶尔应和两声。
“所以你为什么要和马佳分手？”高天鹤问道。
汪洋似乎顿了一下，他啊一声，却也没有转移话题：“简老师不是知道么。”他低垂眸子，看起来并不抗拒，但是也不想回忆起。
“我没问他，语言经过加工传达，会词不达意，我怕理解错误，跑去和马佳打一架。”高天鹤认真回应。
汪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你打不过他的呀。”说着又好像喟叹一般说道，“他也不可能和你动手。”
高天鹤更觉得人生艰难，他连吐槽都不知道从何开始。
幸好这时汪洋回应道：“我觉得我不够喜欢他。”
高天鹤茫然的看着汪洋，仿佛没听明白一样：“啥玩意儿，你再给我说一次？”
汪洋沉默在哪，抿着唇，显然不愿意再提，即使高天鹤又问了几次，他还是摇摇头：“好啦，我去上课了。”毅然决然的挂断了电话。
高天鹤看着手机皱起眉头，一旁听了全程的简弘亦取了他的手机放在一旁：“他也这么和我说的。”
高天鹤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皱着眉歪歪头：“他觉得自己不够爱马佳？”
如果可以实体化，简弘亦觉得自己可以看到高天鹤头顶的三个问号。
简弘亦无可奈何，他想了又想说道：“我给你讲个事儿？”
01
马佳和汪洋在一起后爆发了第一次大规模争吵。
理论上而言，马佳虽然嘴贫但一直觉得自己大着几岁格外迁就汪洋，而汪洋正如他初始艺名星元一样，温温柔柔，说话都不带棱角，谁都想不到这两个人会发生争吵。
简弘亦半夜三更被抓出来陪他在寒风中打车到三里屯，还没进酒吧又被他嘟嘟囔囔说着“佳哥不喜欢我喝酒”后一起打车回家，慢半拍的简弘亦终于问出了实质性问题：“所以你们为什么会吵架？”
汪洋愤愤不平倒了两杯热茶，简弘亦看着冒烟的热气有点愣神，嗨，我在家和鹤鹤视频不好么？
“他挂我电话！”汪洋委屈的说道。
听着这没头没尾的控诉，简弘亦小小的脑袋充满大大的疑惑：“谁？马佳？挂你电话？”他忍不住嗤笑出声，这位起床困难户能为了汪洋大早晨跑个几个公里就买他前一天随口一提的地道热干面，恨不得把人宠上天，如果说他面对高天鹤还能维持点原则，那马佳的原则恨不得就是他的星星。
在梅溪湖的时候，马佳就天天搂着汪洋的腰，天天笑眯眯宣誓主权模样，如果说汪洋挂马佳电话他还能理解“恃宠而骄”，马佳，不能够的。
“他就是挂我电话了。”汪洋看简弘亦不相信的端着杯子，他把手机翻到微信指了指上面接近两个小时的通话时间。
简弘亦小心翼翼的护着差点被汪洋撞翻的水杯，抬眼一看，还真是的，他慢半拍的啊一声：“马佳牛了哎。”
汪洋恨不得翻个白眼，简弘亦赶紧轻咳一声问道：“马佳最近不是上交给国家了么，都小别胜新婚，你俩怎么还吵架了呢？”
汪洋撇撇嘴，这次倒是稍显气势不足，手握在杯子两侧沉了半天才嘟囔一句，简弘亦迷迷糊糊听了半天其实也只听了个半懂，前情提要一概没明白，只听懂个马佳因为信号不好说了句“等我回去我们再认真聊聊”，然后挂了电话。
“所以他是因为信号不好挂你电话？”简弘亦说的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如果因为这个汪洋不能这样，他在自己对象面前再娇气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我最近不是改名了么？”
“是啊。”简弘亦依旧不明就里。
但是汪洋停到这里不再继续说，仿佛已经交代了一切。
简弘亦一脸疑惑，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拉长声调：“不是吧？”
汪洋抿着唇点点头。
简弘亦哑住，自认是娘家人的他都没法向着汪洋：“虽然只是个名字，但是这代表着你新的阶段，这件事情你都没和他商量，他只是说回来和你谈已经算不错了。”他砸吧着嘴一脑补马佳从网上知道汪洋改名的消息，要是自己心里还不知道什么滋味，但是他也不好把话说重了，只能叹口气说道，“你自己想想。”
“我知道。”汪洋小声嘟囔道，明显也知道这次吵架，嗯，更像是他单方面的问题。
02
简弘亦被汪洋委委屈屈模样弄得更是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盯着冒着热气的杯子半天，只蹦出一个“啊”字，原本还撑着头看他的汪洋被逗得笑了出来。
简弘亦无奈的摇摇头：“你就现在乐呵吧，小心……”他说到这又停顿下来，马佳也不会怎么样，既然说了等回来慢慢说，自然是慢慢说，但是显然汪洋有点担忧。
“要，要不你冲他撒个娇？”简弘亦想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说道。
“唱个小邋遢？”
简老师忍不住翻个白眼，就这时候还有心气儿调侃自己，看来还是不着急，但是他这种想法很快有所改观，汪洋平日与他们这群好友见面总是热络活跃的，聚会档口，他从不分神，等结束可能早就有了十几条消息，偶尔能看到马佳开车在门口等着，前一秒还满脸写着脏话，等看到汪洋就露出一个无奈笑容，呼噜着小卷毛和他们打招呼。
“怎么不回我消息，丢了怎么办？”马佳总是把这个即将三十而立的男朋友当做小朋友一般。
汪洋这时就会软下声音，凑过去给马佳一个拥抱：“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要认真聚会啊。”
“那现在呢？”马佳笑着问道，看自己男朋友怎么见招拆招。
“当然认真想你。”汪洋眼睛中满是星星，如同汪洋一片澄澈。
马佳登时就不止如何回话，但下一次依旧执着的询问，而汪洋总是认真回来。
初次见到这般阵势，简弘亦还觉得尴尬，到了后来他啧啧舌对李文豹抱怨：“这就是欺负鹤鹤卖给了芒果不能常在北京。”
李文豹软乎乎的笑着，从手机里分出一丝精力，想了想回应道：“养家的男人不容易。”
登时简弘亦不由思考他到底签了这两人是因为自己平时被怼的太少么？异地恋太难了，现在把工作室搬到长沙手续怎么办，急，在线等。
而现在汪洋每隔几分钟就翻看手机，然后一脸失落神情，这模样看的简弘亦也有点微妙，他偷偷给马佳发了一个信息：“你也别太生气，我们也是……”刚编辑到这他想想还是删掉，怎么说自己都比马佳早知道汪洋下一段旅程。
论你男朋友的男性朋友比你先见证他的重要时刻，你会不会锤爆这位男性朋友？
简弘亦表示，他真是难上加难。
两人又相对无言的到了深更半夜，高天鹤已经连发了几次视频请求都被简弘亦按掉，然后给他解释了这边的情况，怎么也不能见色忘友是吧。
什么，你说直接接起来？汪洋也没少给他秀恩爱？
他简老师是这样的人么？趁朋友难过秀恩爱的？
也不知道是多少次看手机，汪洋终于恍然意识到自己对面还有一个人，他啊一声，歉意的看向简弘亦：“那什么简老师这么晚了，要不你就住这？”
简弘亦见他松口，赶紧也吐口气，摆手说道：“不了不了，我还是回去吧，明天鹤鹤要来北京。”万一晚上马佳想通了，视频过来即使他成年了，也不是他该看的。
听到高天鹤回京汪洋先是喜上眉梢，然后又瘪瘪嘴，生出几分委屈，你看人家男朋友都千里飞的，自己呢，哼。
03
高原上的信号太差，马佳反复确认还是没有消息，自上次之后又尝试联系汪洋几次，都没能成型，但是还有任务在身，也没办法直接飞回去当面解决，这两天有点高原反应，弄得他有点恍惚，不由反复思考自己那天对汪洋语气是不是不好，这人怎么忽然消失了呢？
就在马佳疑惑的时候，就听外面有人喊他。
“有人找你。”团里的同事笑着说道，等同事让开，马佳就看到一脸疲惫的汪洋，他愣了愣，伸手想去抱他，汪洋却让了让，瞟了一眼同事。
马佳轻咳一声收了手，有点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虽然团里同事都知道自己男朋友的事情，但是男朋友难为情是吧。
同事也有眼力见的哈哈哈笑出声，挥挥手就出了门，还贴心的关了门，留两人闹了个大红脸。
“你怎么来了？”等门一关，马佳伸手把汪洋抱过来。
汪洋也没忸怩，给了他同样一个拥抱：“我来道歉来了。”他眼神真挚认真，又含波温和，让马佳原本的说教堵在心头一句话说不出来，他无奈的揉着汪洋的头发。
“没有下一次了哎。”马佳最终认真的说道。
汪洋连忙点头，凑过去追逐着他的唇要了一个吻。
“所以这说明什么？”高天鹤显然还是没能明白这故事的意义，他皱着眉头看向简弘亦。
“这只是吵架的开始。”简弘亦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
马佳努力把汪洋装进自己的未来，即使房间一个简单的摆设都要与他商量，而汪洋太早的独立让他逼着自己学会下决定，日后再没有发生改名这样大事，但多多少少选择都只是由他。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汪洋就看到马佳在自己身后无奈叹气，马佳抱着他，吻了吻他的嘴角：“我总觉得我这个男朋友可有可无哎。”
汪洋哎依旧如同那次一样真挚认真，他摇摇头，慢吞吞又温柔的说道：“佳哥一直很重要。”
“但不是最重要？”马佳试探一样的问道。
汪洋哑住，他总觉得马佳话里有话，他一向有很多方法让马佳心软，但是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什么都说不出出来。
他能感觉到马佳眼神中的期许在自己的沉默中变成无奈和失望。
马佳抽身站起，他背对着汪洋收拾着两人刚刚切过的生日蛋糕，来自马佳30岁的生日蛋糕，汪洋认真想半天，硬是无法猜测到怎么了，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马佳的腰，整个人贴过去，小声撒娇一样叫着“佳哥”。
马佳明显叹息，声音柔软下来：“汪洋哎。”马佳喟叹一般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汪洋全身一震，恍然想起自己去美国交换的事情。
“你是忘了和我商量，还是觉得没必要和我商量呢？”
马佳身上的绝望仿佛实体化笼罩在汪洋周围，他一向共情能力很强，除了……他总是忘记他的决定除了影响自己还会影响到自己的另一半。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够爱他。”汪洋如是和高天鹤说道。
高天鹤又是满脸WTF，作为娘家人他不应该控诉汪洋的“渣男”行经，但是这事儿做的令人发指，要是简弘亦敢这样，他瞟了一眼旁边看书的简弘亦，而简老师非常有求生欲的抬头满脸无辜的问：“你要喝水么鹤鹤？”
“所以为什么不是马佳和你提分手？”高天鹤转过头来问？
汪洋沉默片刻一直没敢回话，半晌才喃喃说道：“我觉得他舍不得，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更爱他。”
“卧槽。”高天鹤终于忍不住骂道。
汪洋的少年中二来的迟又猛，他觉得自己无法给出独一无二的爱情，那宁愿割舍，以决绝的方式分手，直接出国就差了无音信。
高天鹤自从知道原委，每次见到马佳总是有点做贼既视感，马佳又不是眼瞎一来二去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他伸手捉住高天鹤让他直接缩成了鹌鹑，马佳看着直乐：“不是，我又不能把你炖了，你至于么？”
高天鹤也觉得这对不起马佳的又不是自己，自己这什么劲儿呢？
他就听马佳无可奈何问道：“你都知道了？”
高天鹤只能点头，他原本想安慰两句，就听马佳说：“没事，我有的是时间，不是等他爱我，就是等我不爱他。”
这话说完转头就走，潇洒的不行，听得高天鹤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马佳是说给自己，还是希望他可以转告给汪洋。
而后演出的演出，学习的学习，三年五载，如今的请帖尘埃落定，看来当初的豪言只能落得最后一行，高天鹤却有点犹豫，马佳到底还爱不爱汪洋？
04
汪洋从美国回来，直奔以前两人住处，每周都要阿姨进行打扫，一开门和他走得那天没什么不同，原本他给马佳留言让他卖了这房子，却没想到马佳只是给他发了雇佣保洁的单子，但也没有多言。
汪洋那时只感觉心中涨得难受，也不想再聊，生活学习总能冲淡爱与思念，更何况好像并不是爱呢？
但是等看到屋内摆设并不变化的时候，汪洋眼泪硬是不受控制的落下来，他从背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请柬，也说不清现在的心情，只是手指下婆娑的烫金日期告诉着他明天他要参加前男友的婚礼。
汪洋坐在沙发上发呆，仿佛无声的叹息与分手都是昨天模样，分手之后马佳曾经想过挽回，但是每次看到汪洋真挚目光的时候又变成无可奈何，——他是没有办法改变他的任何决定，太喜欢便无法勉强。
“给我一个拥抱吧。”马佳在送汪洋去美国的机场张开手说道。
汪洋毫不迟疑的撞进怀中，狠狠的拥抱，没有抱歉。
“小混蛋。”马佳轻声说。
挂在墙上的时钟敲响十二下，汪洋忽然惊醒，仿佛被提醒的灰姑娘，总归需要回归现实，衣柜里应该还挂着自己的西装，以供明天的出席，他看到衣柜里层一件，忍不住拎着看了又看，那时候他还叫星元，衣服是他和马佳一起选的，说是等结婚那天一定要穿这个。他想想放了回去，金天泽总要穿个新西装，更何况他现在是汪洋。
但这衣服就不听话直接落在地上，从口袋滚出来一个小盒子。
汪洋虽然灭有打开，但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微妙念想，他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放着一对戒指，马佳这个马大哈一样的男人还忘了把发票拿出来，日期分明就是得知他答应赴美的日子。
他不由怅然，一时间无法形容个中心情。汪洋轻轻摸着戒指，尝试戴了一下却发现比当初瘦了太多，戒指滑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05
高天鹤早一步来到婚礼现场，他看到马佳望向恋人目光，便觉得自己当初思考马佳是不是还爱着汪洋这个问题，简直蠢透了，而且看轻了马佳，这人既然说了有的是时间耗下去，那不到真的结局便不会停歇。
正是如此，他更不能让汪洋走错一步，于是高天鹤看到汪洋的同时拉住他的手说道：“马佳已经决定往前走了。”
汪洋沉默片刻，反手拍了拍高天鹤的手，坚定又温柔：“我不见见他，他不会放心的。”他爱的后知后觉，不代表他不了解马佳，马佳决定结婚必然是已经在心底放下自己，并深切的喜欢着自己的恋人，但这不代表不需要一个和解。
简弘亦也看到汪洋和高天鹤也走过来，他看了看两个人，搂了一下高天鹤的腰，示意他放手，高天鹤倒也不是不相信汪洋，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意思，不过出于对自己男朋友的信任，还是退了一步。
汪洋站的不远不近，看着一对新人，他摸了摸自己口袋的戒指，他原本想还给马佳，又觉得毫不值当：“再见啊佳哥。”他在马佳视线不经意看到自己的时候，轻声说道，却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衣不如新，人亦然。
他走得亦如当初决绝。
写在最后
这篇文写了停，停了写，感觉是我写的最不顺也最差的一篇，我一向喜欢写小甜饼，毕竟现实已经很辛苦了，文里何必呢，但又酷爱这种错过的桥段。
好啦，无论写的大家是否喜欢，2019年过去啦，大家都要开心哎。
而我也要下面的旅程了，我们有缘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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